2019年10月29日 星期二

叫你的阿嬤來囉:李安與他慢條斯理的動作片



我是不喜歡雙子殺手的。李安是個溫和的謙謙君子,雖然他也有他叛逆孤傲的一面,但他的叛逆孤傲依然是溫柔婉約的。
簡單說,他不適合拍動作片,動作片要快速,要俐落,這都不是李安的性格裡有的東西。也可以說,所有片子到了李安手上,都會變得和緩沉靜。
當然這是他中後期才發展出的禪意,如果撞對了故事,就會非常震撼人心。比如色戒,李安深不可測的禪機,完美地修飾了其中的鋒芒畢露,溫潤的緩慢更凸顯了殘酷的殺氣騰騰,矛盾的組合反而形成難以抵擋的魅力。
即使臥虎藏龍都沒有達到色戒這樣驚人的高度。
然而雙子殺手在本質上必須是一部快速到讓觀眾只能跟在後面跑得氣喘吁吁,卻依然只能看到車尾燈的動作片,可惜這一點並不是李安的強項。他始終保持著敲木魚的節奏在說這個故事,也因此雙子殺手註定是一部猶如騎著重機但時速只有40公里,而且還念著佛經的四不像作品。
李安在電影技術上的執著與勇氣,我當然欣賞,更多的是敬重。也唯有這樣等級的人物才能任性地冒險嘗試,多少劃時代的進步都來自於這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堅持。但一碼歸一碼,這份勇氣與執著並不足以抵消掉導演與故事在本質上無法調和的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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